“想…想洗澡……”邢文易把领口的扣子再解开一颗,他觉得热得发慌,胃里发烧上冒汗,晚上吃的垫得不多,这会儿翻江倒海,他站起来冲去卫生间扶着墙对着桶就是一顿吐,玉知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心急如焚。邢文易就算醉了也还有一丝神智,他不想让玉知看到这种难堪的样子,吐到一半还说:“出去。”
“神经,没有的事。”邢玉知虽然正不怕影子斜,但听到早恋这词从爸爸嘴里出来还是被吓了一吓。她还想说点什么,就看见邢文易一卷被子翻了个,他背对着她,声音却传过来:“不准谈。”
邢文易抓着衣服挡住重要的隐私分,穿睡衣还把前后穿反了,玉知就抱臂旁观,看见他把子也套上了就没再,毕竟她自己也困得不行,想睡觉了。
玉知脱完了上衣就住手了:“子你自己脱,还会脱吗?”
“醒了……”邢文易把衣服扔
邢文易突然眼睛睁开看着她:“你班主任打电话,说你早恋。”
她关灯合上门,又去卫生间用花洒理了一下遗留战场。这些事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嫌弃,心情很平静。如果是别人她肯定恶心得想发飙,但是这是她爸,她一发烧就上吐下泻,凌晨两点在床边上吐一大摊,邢文易不也毫无怨言?她没资格嫌弃爸。
邢文易第二天醒来还痛裂,毕竟喝下去的药在胃里打了个就又全吐完了,他很少在酒桌上喝这么多,但打交的是矿老板,这种豪强就是爱搞酒桌文化,不喝就是不给面,力争全都竖进横出。他还残存一点到家以后的记忆,玉知给他伺候得清清爽爽,虽然没洗澡但是衣服是干净的……穿反了。
“没谈。”
玉知本来就没看,她在旁边衣柜里给他翻睡衣呢。自作多情。她心里暗啐,拿着睡衣往他上一抛:“你自己穿。”
玉知冲完地,突然想起来他衣服子上怕是也沾了污物,又进了邢文易的房间,开灯却看见邢文易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起来了,正靠在床边脱衣服。他个酒蒙子,把衬衫当套衫一样往上掀着脱,结果箍在上扯不出来,蒙着衬衫在那儿还兀自使蛮劲。
爸爸发个短信的时候,外家门被打开,邢文易扶着门框进来。他喝形踉跄,一到家就往沙发上一坐,看着玉知朝自己走过来都有点重影。
但那个被衣服蒙着脑袋的形察觉到亮光,蒙着脑袋也侧往卧室门口转了半周:“……小玉?”
邢文易晃晃悠悠过去接了杯子了水漱口刷牙,又把手撑在台面上,没力气洗脸。玉知拿着帕子往他脸上乱一通,又扶着他进了卧室往床上一栽。邢文易咕哝了两句什么话,玉知没听清楚,跪趴在他床边给他边扯被子边问:“说什么呢?”
他喝醉了以后怎么一直叫她小名,像很小的时候一样?怎么不连名带姓叫她了?玉知走过去把他的衣衫下摆扯下来,然后一颗一颗给他解扣子。邢文易被憋得涨红的脸出来,他的发乱七八糟,看上去很稽,和清醒状态判若两人。玉知解开他的衣服,他自己把袖子甩下来,出赤的上半。邢文易上是有锻炼的痕迹的,不过他健纯粹是为了响应“每天锻炼一小时,健康工作五十年”的号召以及检医生的建议,肌肉线条存在感并不夸张。
“啊。”玉知问:“还要什么?”
“好点没?”玉知吐掉一口牙膏沫子,抬着眼睛问走进来的邢文易。
玉知哪里敢放他一个人在卫生间里,她怕他吐完就倒下去,趁着他还在干呕,玉知就在盥洗台放热水,准备给他脸漱口用。
邢文易迟钝地点了点,动作慢慢吞吞地把腰带抽出来,然后解开链,他这时才想起来说:“你别看。”
她快步去给邢文易接了杯温水,又从柜子里翻出邢文易备着的解酒口服。邢文易手有点不稳,他怕握不好把杯子摔了,就用自己的手握在女儿的手外,就着她的手灌了一瓶口服,又喝了几口温水冲掉嘴里的药味。玉知用手贴在他脸颊上,。邢文易的昏昏沉沉,脑袋无意识往她手里倒,他叫她:“小玉。”
邢文易吐完觉得稍稍好了一点,最后胃里没东西了就是在吐酸水。他冲了水又伸手还想去拿花洒冲地,玉知看他一动三晃的样子简直心颤:“你别弄了,先过来漱口洗脸。”
他把勒着脖子的睡衣脱了,打算一块儿扔洗衣机里去。结果一出卧房门,就看见正洗漱的玉知。
“帮我倒杯水来。”邢文易的后仰,靠着沙发的靠垫。他仰起的脖颈都因为酒作用而泛红,玉知一看他上脸了,就知邢文易现在已经是两分清醒八分醉。
玉知看他眼睛都闭上了,嘴里还在念念有词“不准早恋”,觉得有点好笑。
邢文易真要昏睡过去了,还在强撑:“还…还没到嫁人的时候……不准谈。”
玉知刚开灯被那人形不明生物下了一,但反应过来以后就静静站在那儿看着他扭来扭去,要看到爸爸出糗是很难的……她都有点不想帮他了,就想作上观,饶有兴味地旁观了十几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