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嗯。”她声音低了下去，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zuo声，拆着她的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于佩min不停往这边看，叮嘱：“你小心点，别剪到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原低着tou，听言抬了眼眸，跟他妈妈对视着；他一手还nie着黎里的小辫子呢，一手将剪刀大张开，往自己手指上靠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于佩min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极淡地勾了下chun角，一转眼，却与镜中黎里的目光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看他，只一瞬，垂下眼pi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低了眸，剪断女孩儿发稍上的pijin。他下手很轻，捻掉断裂的pijin，轻拉发中的彩线。

        手中，她的发辫一gugu随着牵动的线散开，柔ruan地覆在他指尖。他将绳结轻缓地往下捋，忽问了句：“你是干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黎里解释，“乐队演出，所以弄了下tou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演出？”燕羽看了眼镜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里看他：“打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点了下tou，而她麻利地扯下一gen彩线，手往touding上摸绳结，却猛地摸碰到他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一下缩回去，她也是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各自垂眸，安静地拆着tou发，没再讲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负责右边，他负责左边，很快拆解完毕。那位男士tou发也洗完chui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兰姐说：“你过来洗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起shen时，又对他说了句谢谢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正弯腰将发剪放进抽屉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里躺在床上洗tou，中途听见于佩mincui促燕羽：“把鸡汤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是冷了？我端去隔bi给你加热一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热的也不想吃。”燕羽说，语气是一贯的平淡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门被推开，于佩min执意去加热鸡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，又有客人进店，问：“洗tou要等多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是王安平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里闭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兰姐边抠着黎里的tou，边回tou笑：“给她洗完chui完就到你，很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洗完tou，包着tou巾过来坐时，于佩min回来了，端着一大打包盒的鸡汤，热气腾腾的，放到柜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静默地拿起勺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于佩min去检查女客人的染发；兰姐则解开黎里的tou巾，边chuitou发，边热情地对王安平说：“等一下啊，chui完就给你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急不急。”王安平笑着，往镜里一看，瞬间变脸皱眉，摆起谱来训dao，“你这一天天的跑什么地方鬼混去了，家里一天到晚不见人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没搭理他，拿出手机玩游戏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拿余光看了眼燕羽，他坐在柜台里，低着tou在吃鸡肉，tou都没抬。

        兰姐咂she2：“哎呀，我就说她看着眼熟，你老婆的女儿对吧？长得真好看，你有福气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福气？晦气差不多。活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听话不服guan的女的。”王安平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，染tou发的年轻女客人瞧过来，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里这次没怼王安平，开了手机的游戏音量，一阵打打杀杀。

        于佩min笑：“孩子这个年纪，都有点叛逆的，正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兰姐拿chui风机在黎里tou上晃，拨弄她tou发：“也不是吧。我看你家燕羽一直就懂事，又优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着，看向燕羽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燕羽对她的话毫无反应，跟没听见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安平搭腔：“是啊，要是优秀，有点脾气也就算了。关键是学习也不行。还是学音乐，纯属浪费她妈妈的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在游戏里被人砍中，血条掉了一大格。她nie着手机，忍了忍。

        兰姐：“钱你倒不用担心。漂亮女孩子不会缺钱的，以后什么样儿的有钱男朋友找不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这么跟她妈说，少读点书，早点嫁个有钱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诶，我认识几个有钱的阔太，儿子不求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