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羽说：“我不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打个电话给小赵交代下店里的事。准备出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行了。”于佩拦住燕回南，说，“收拾一下。兰姐送了我三张水汇的浴资票，就木棠店新开的那家，都说非常高档舒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先学哪种？”吴晓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在家里从来有一张笑脸吗你问他？”燕回南高音量，但燕羽进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节她就拿这个打发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按摩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脸色一僵，扫帚定在地上，说：“在家里不准讲这种话。要你妈听到又哭，你就舒服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绷了脸：“我也说了，收假了就去上课。乐艺，高级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说：“我没那个命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把地扫一下。”燕回南刚命令完，又，“算了。你那手也不是扫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脚步一顿：“按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种类就多了，脚的，的，肩颈的，推背的，全的。合格的按摩师都得学，哪儿都得会摁。不过你这种刚入手的，先会一种就行。勉强应付下，实在是缺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跟你讲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背着琴盒，刚拐进自家巷子，远远看见一个西装笔的年轻男人从他家院子里出来，面有喜色，夹着公文包走远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扶着门把手，回看他一眼：“你收了他们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便。”燕羽正准备进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静静看着他，从眼神到脸庞都写着“不去”二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喝个！老子真是，他妈的本来今天赢了钱开心得很，他一进屋就这么个脸。”燕回南拿扫帚指了指燕羽。

。要不是人手实在不够，是不能培训几回就上岗的。但你力气大就还好。先试着，争取越越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回过神，发现自己站在工作间门口。几个按摩师进进出出：“310号房两位小姐姐油舒缓肩颈，3号、19号，你们一起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人都够了，也不可能一小时一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又干嘛呀？”于佩刚进院子，院门也不关了，小跑过来，，“都说了戒酒，你又喝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经过燕羽边时，牌友多看了他几眼：“我怎么没生这么个好儿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是命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搬东西吗？要力气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妈妈上就回来了，今天下馆子去，想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没坚持：“怎么把琴盒背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心情不错，到厨房门口拿了扫帚簸箕，几下挥舞，地上的瓜子壳橘子摞成小山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没在意，进了小楼，客厅地上一堆瓜子壳、砂糖橘。

        第13章  chapter  13

        “等收假了，你去乐艺集训。我给你报了班。”燕回南把铁簸箕里的垃圾倒进垃圾桶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回南站在一地杂乱里数钱，递给他两百：“赢独家。见者有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有一会儿没听。走廊里地毯很厚，花纹很漂亮，人踩上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。她什么也没想，或者在想今天上午的一百五十块。

        于佩看向燕羽，后者很平静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她说：“他怎么个脸了？我看是你找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里：“……是哪种按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他妈敢。”燕回南抄起扫帚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于佩走到燕羽房门边，敲两下，推开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夕阳把樱树的影子投在客厅地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里扯了下嘴角，要说什么，却又没开得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比江艺多。啧，还是乐艺这种培训机构有钱。你也有免费场地了。”燕回南说完，见燕羽没答话，，“放心，钱都给你攒着。你爸妈一分不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：“我说了，我不想去学校。任何学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放下琴盒，过来归置好桌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是打扫或整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另外送了水汇的自助餐券呢，加一起也值九百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羽推开院门，燕回南的牌局刚散场，他满面春风地数着赢来的几张百元大钞。另外三个牌友掸着上的瓜子灰，清着剩款，咕哝着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