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羽看手机:“手套。”
“储物间,2号柜。”
“货架边。”
黎里倾斜子,探了下,望着他所站的那条通:“你背后。”
燕羽远远看她一眼,随后转了,看着货架,没动。
黎里忍笑:“低。”
燕羽低,看见了。
黎里说:“你要买什么?去拿吧。”
“没有吧。”黎里瞟了眼,燕羽已经走到货架里去了,低着在拿手机发消息。
他说:“啊?”
“你来买东西?”
两人对视着,有一两秒的安静。
他蹲下,拿了两条牙膏,起了。
“还有呢?”
……
“香皂。”
黎里拿了酱油放进筐里,说:“还有吗?”
她路过他在的那条,朝货架另一边指了指。燕羽会意,从另一绕去了前排货架。
他靠近时,黎里听到他耳机里放着演奏曲,但不太清晰,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乐。
而电视里仍在播报着各地的旅游胜景。
“你们这儿烟是不是比别家贵啊?”
燕羽没说话。
黎里好笑:“堆在货架这边就行。”
“嗯。”依是她拎着篮子在前,他拿着手机跟在她后。
黎里绕去柜台后,开玻璃上的锁:“什么烟?”
再次相遇时,黎里本想再次劝阻,可张了张口,说出的却是一声低低的“谢谢。”
有了燕羽帮忙,黎里来回七八趟就把货物全归置完毕。
“来包玉溪。加个口香糖。”
她去放货,他去搬货。两人像两条不断分离又不断交汇的线条,超市里只有黎里时不时跟他讲话的声音:
黎里:“沐浴旁边。”
他去了储物间,她去门口搬货。
隔了几秒,燕羽问:“沐浴在哪儿?”
燕羽尚未开口,进来一位中年男士,说:“来包烟。”
“盐。”
黎里扫了码:“二十四。”
黎里继续:“你右边。”
“海盐还是河盐?”
“买什么?你先自己拿,等我把这个放好……”
“嗯。”
燕羽往右看,还是没动。
。
黎里:“储物间,3号柜。”
男人走了,黎里锁上烟柜,望了眼货架。燕羽像在挑选着什么。
黎里赶紧走过去,他正好进来,两人在柜台边迎面遇上。
“储物间,2号柜。”
“哦。”他按她指示放好。
燕羽:“嗯。”
“货架。”
拿了手套。
黎里坐好了,刚扔掉纸巾,又听他问:“酱油在哪儿?”
黎里拿纸巾着脸上、脖子上的汗,燕羽的声音从超市那传来,温和,不大:“牙膏在哪儿?”
燕羽:“这个放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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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里干脆起,拿了个筐子。
黎里:“不用帮忙,我忙得过来。”
黎里说话时,把手上的货搬去隔间,人一出来,发现燕羽已经出了超市门,又在搬门口的货。阳光照在他上,白灿灿的一片。
“……然后呢?”
黎里往货架深走,燕羽随在她后。
燕羽额上起了细汗,黎里递给他一张纸巾。他随意拭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