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暑一惊,不免警惕起来,暗是不是最近说得太多,勾起了小姐的回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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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急于一时,今日还有旁的事要。”温雪杳起,连着修养两个月,她几乎连房门都未踏出过,此时站在院中呼着新鲜空气,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元烨呼一乱,着那张薄薄的纸,待意识到那是何物,脑袋突然一阵眩晕。
思及此,掌心打了下嘴,小暑:“小姐,我不提了......”
一时间,他竟分不口贯穿的剧痛,究竟是因为什么?
温雪杳眨眼示意小暑,“备车,今日出门。”
后来回到上京,菩提树下,她看他的目光认真且虔诚,她说,元烨,我退婚后,我们回江南可好?
小暑心中不解,但还是传命备好了车。
其实温雪杳的心思本不似小暑所想。
场外不远有温家一庄子,那里清净,正适合养伤。我会从府上拨些小厮过去照看你,你便在那里好生修养罢。”
“温雪杳!”元烨猛地一震,骤然惊醒。
温雪杳本想着将当初替元烨赎的卖契归还给他,再安顿在城外的庄子上医治好他,也算在明面上偿还他那日的救命之恩。
六月,连池塘里的水都似要蒸腾地冒出热气,这么大的太阳,小姐不在屋里好生避暑,这脚上伤势才好,是要去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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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雪杳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,“你这般慌张是什么,我不过问问你他好了没,若是好了,便没有再待在相府不走的理由,就找了人劝他速速离去。”
元烨坠入梦中。
冰天雪地里,温雪杳被人丢进一座破庙,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划向她的脸颊。
梦境中,他以挡箭,温雪杳不顾一切扑向他,不顾众人匪夷的目光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而整日被小暑挂在嘴上奚落的人,自然就是在她眼中“赖”在府上不肯走的元烨,以及造成眼前局面的温初云。
是因利箭么?
可谁知,温初云竟又将人带回了相府,还反咬温雪杳一口,说此时任元烨落在外不是报恩而是要死他。
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?
“还有那元烨!”小暑更气,“从前他只是惹人嫌,尚且算是有脸有,如今这算怎么回事?明明小姐已经将卖契都给了他,他怎好意思一直在咱们府上赖着。”
同时还不忘用话岔开她的思绪,“对了,小姐,我们要去哪里?”
她分明一直不知疲惫的走向他,一直坚定不移的选择他。为何这次,离开的背影却没有一丝留恋?
这扳指正是当日场上掉落碎裂在她上那枚,后来她命小暑送出去让能工巧匠进行了修复,若不细瞧,丝毫看不出断裂的痕迹。
“不然呢?”温雪杳觉得好笑。
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唤着他的名字:“元烨......元烨......”
在对上看向他的目光时,眼神兀地变冷。
自那日场回来,虽都在一个府上,但温雪杳却是一次都未去看过他,也没同任何人提过一句。
温雪杳笑着应和点,“还有呢?”
她又转了转套在指尖的玉扳指。
元烨阴声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不多时,画面陡然一转。
“这全上京的好人可都让四小姐一人了。”小暑哼:“她既如此有善心,为何不从一开始便将元烨领到她院子去?”
一主一仆相继穿过垂花门,小暑防贼似的防着温雪杳,将她挤向靠近影的另一边,生怕她往后倒座房多看一眼似的。
自四月从那会上回来,一直到如今两个月过去,小暑的抱怨就没停过。尤其是最近温雪杳的伤养好,小暑更是恢复到从前无话不吐的模样。
小暑唠叨已不是一日两日了。
温雪杳玩着手中的玉扳指,小暑将一碗冰酪放在温雪杳面前的小几上便开始今日份的喋喋不休。
“小姐,你竟是这样想的?”小暑微启。
他努力去回想,然而在他沉沉的闭上双眼后,脑中能想到的,竟然只有温雪杳单纯的笑。
面前人影与梦中挥舞匕首的人赫然重合。
“那他的伤势如何了?”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问及元烨。
昏迷前,他看到温雪杳转,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冷漠。
小暑缓了口气,正要风风火火出去,又被温雪杳拦下。
那年江南,泛舟湖上,少女笑意蓄,同他说,阿元,我似乎有些喜欢你了。
究竟是哪一步错了?
她着扳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转,目光落在足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