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好伤口后,我也没回去,我去了趟陵园,我看着墓碑上两位老人安然的微笑不知为何觉得眼睛酸涩,可能是墓园风比较大。我自小是爷爷带大的,至于我的父母,他们很忙,本没时间我,后来他们离婚了,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,更没时间我了,再后来,他们各自都有了新的孩子,而最终维系亲子关系的,不过是一笔笔汇进银行卡里的钱,冰冷増长的数字。
理好丧事时,雪已经落满了街,昏黄的路灯照不
我看着松柏摇曳,菊花正盛,秋风卷下纷扬的落叶,一如那年秋。只是那年秋天,血光飞溅,汽车变形,我也永远失去了爱我的人。那是场很惨烈的车祸,我到最后也不敢看爷爷的尸,我只知,我哭了很久很久,我再也不敢回去爷爷家里,我怕景生情,我怕我偶尔的叫唤再没有人应答,我原来一直不怕独自一人,毕竟小时候这样都过来了,只是...
我拿出双氧水消毒,草草理之后,就下楼出门了,奚南树看到我手上的包扎带神色不耐地问:“你又怎么了?”
我从小就知我可能不会有得天独厚的成长环境,不能享受父母无尽的爱,得不到力行的教育,小学他们就离婚了,没有人要我,谁也不想带着我这个累赘开始新的生活,那个时候,我便开始沉默,躲进房门很少出来,那个时候我已好了离开世界的准备,我脑子无比清醒,清醒地知原生家庭所带来的创伤会给以后的自己带来什么,所以与其遭受日后未可知的伤害,不如早点了结这一切。
只是,那天,爷爷来了,还好,我的血还未尽,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,如今看来也不知是不是一切的祸。
阳台上那只小猫又在叫了,拼命想挣脱笼子的束缚,我凑上前,逗逗它,它的发柔,黑白相间的花纹虽然算不上好看,但也和谐,我刚把手放在它嘴边,它就张开嘴咬了我一口,血就这么了出来,那一瞬间,我竟然感觉不到痛意,我只是无奈地笑了笑。
原来不爱了,一切有意无意的束都会成为彼此的负累。
不想跟他说话,我直接走了出去,开车去医院了,其实我本不需要自己出这一趟门,因为以奚南树的份,自然是有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的,而只要他说一声,自然也能帮我消毒并打狂犬疫苗的,可我本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,我要的,只是慢慢剥离与他相关的,剥离...有关他的一切。
楼冶是我初中同学,现如今也快认识十几年了,几年前他从国外拿到金博士学位后就回国发展了,自然也就联系上了我这位老友,偶尔当我不想待在别墅时,我便会去他家暂住几天,得知他在投行工作后,我就把手上一分资金交给他这个专业人士打理了,当初的我就只是觉得钱多玩玩罢了。
隔天起来,我只觉得后很热,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,我醒了醒神,把他的手移开,自顾得下了床,洗漱完后出了房门,也不后奚南树不悦的目光。虽然我卖掉了公司,但是我把一分的钱投进了市,并让楼冶帮我照看。
此后,我就被接到了爷爷家里,他们虽然年迈,也不了解年轻人的想法,但是他们给我了我一直追寻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,就是真心,他们只要看着我健康生长他们就会感到快乐,有的时候我多说了几句话他们都会满心欢喜,而每当这样的时刻,我总是发愣,因为我并不知原来真的会有人这么在乎自己。
现在看来,楼冶还上心,这几年当初投进去的钱虽然成本没有翻一翻,但是也算小赚,也是意外惊喜了。我照常看着每日的市跌涨,吃着阿姨好的早餐,这时奚南树从楼上下来,看到我边吃早餐边弄电脑,出声说:“专心一件事,别一心二用。”
我甚至懒得理他,自顾自地继续我的行为,进来,我是越来越懒得顺着他了,可能是没了感情维系,所以才能这么无所畏惧,正当我看着市一片大好形势暗喜时,奚南树直接把电脑拿走了,沉着神色看向我,我放下刀叉,上楼了。
在门口,他不说话,搬张椅子就坐在门口了,我心也明了,我停下收拾行李的手,把行李箱盖上,关下台灯就睡了,那刻,我只觉得麻木,心就像是被锤子猛锤而稀烂的山石。我疲惫睡去,后来也不知奚南树什么时候上了床,只知耳边有零碎的声音,但我实在是太累了,也不想再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