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上来的,徐葭却选择了没有他的位置,自己也不好再厚着脸坐过去了。
“我……”徐葭抿了抿,似在踌躇,但最终还是将心声吐了出来。
那句话像一匕锋利的刃,快准狠地往他腔中划了一,然后残忍地生生撕开。肮脏的血肉混杂腐败的泥,他被命运捉弄得支离破碎,溅落满地绝望残骸,只听得见心碎的声音。
他只想哭,忍不住的要哭。
心脏狂了一下,徐葭佯装无事的收回手来,指着远的建筑,突兀的转移话题。
第一圈的时候,两个人都很安静,随意的聊着天,主要还是观赏窗外的霓虹夜景。
原来这几天的幸福都是有预谋的,馈赠的礼物是明码标价的交易。他就知自己从来不拥有此等幸运,本来这婚姻就是他不光彩地偷来的,卑劣的构陷困不住她,她必然是要离开的。
他早就知的,明明一直都清楚,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?!
好难过,他哭了。好难受,真的好难受……
第二圈启动,徐葭收回了投注在外的视线,搭在膝上的手握了握,犹豫一阵,又下定决心般松开,随即将目光坚定地落在对面的男人上,轻启红,温声唤他:“晞源……”
二人面对面坐着,舱内空间充足,实打实的距离感令晞源心存怨念。
被点到的男人连忙收了看景的眼,匆匆应下。
晞源也是懵的,迟钝地点了点,跟在她后,后知后觉的脸热。
“为、为什么……?你别、别开玩笑了……”他想扯出一个笑,好像只要自己不在意,她说的就不必当真。然而他试了又试,怎样都笑不出。
“我们去那儿吧?”
把他角沾着的碎末掉,不巧碰上男人伸出的尖,刚完冰淇淋的红带着冷意,还有油的甜香,在她手指上,感怪异的好。
“其实我有想过要不要离婚……”
晞源木愣地张开掌心,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打在上面,像是在他心上行进着一场枪林弹雨。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徐葭刚要出声就被他尖叫着打断。着泪的眼已然赤红,血丝斑驳地覆住他洁白的眼球,连蜜色瞳孔的边界都晕染得模糊不清。男人眉紧锁,咬着牙关努力憋住要漫出咙的尖锐抽噎。他想要放下段狠心质问,但面对那样美丽的她还是要藏住自己所有不堪,到来什么都无力,只能求她别再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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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乐场的摩天轮很大,足有六十个座舱。按门票顺序排队落座,他们是第三十号。
甫一开口,男人带着笑意的脸立垮了下去,像被霜风侵袭过的疏冷悲凉,点染泪波,生理的就要哭出来。
一派灰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