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什么呢。”乔臻叹气，回看他，“何张扬，我们之间怎么才能算清？在师生和炮友之间来回转换，我常因为德心感到羞耻。”

声，“啊，我的烟火棒燃完了。姐姐，我们再去买点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确实很需要钱，我在泯江不能只靠理想活着没错。可我不需要，有一个人，就这样好事不留名地施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修长高，即使是和周围男孩一样穿着校制深色冲锋衣，上了白色口罩，那零碎的短发和口罩上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，乔臻一看也知，就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十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是呼喊，是互祝福。

        七。

        乔爸乔妈很久都不见两个女儿，慌了神，和周淇他们一起在人群里寻找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择锡看看眼前的烟花，又看了看一脸“我就知”的新朋友乔希，为自己还没有在跨年实现的告白计划默哀：“他这是，见家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楼电子屏上进入三十秒倒计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算什么呢，姐姐。”何张扬一脸没关系，无所谓，但他确实是在质问。为什么你亲了我让我等，又不给我答案；为什么你理智的一句我不要，就可以轻易把我们截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需要时间吗，姐姐。”何张扬恢复了最初的称呼，他的鼻尖冻得通红，像是没有长长鼻子的匹诺曹。短鼻子的匹诺曹是不会说谎的，“你让我等的是这个吗。如果我们俩再没见面，你是不是就这样要丢掉我了，姐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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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新年的第一束烟花在空中迸开了，紫红的颜色，团着，簇拥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害羞的话，我来说就好。”乔臻什么都听不见了。她的耳咚咚直，有个男孩贴着她的耳垂，慢慢说，“这就够了。我听见你说你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臻低去看脚尖，“听我说，何张扬。那些都不能算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生看上去并不是社会青年，上同样有着很重的书墨气，一表人才，年轻但可靠。

        后边的王美妍戳了戳周择锡的胳膊，“这什么情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们更需要重新考虑开始不是吗。还是说，你想继续之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就甘心没有开始，就要荒唐的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倒计时最后三秒，乔臻不等着去看烟花，却忙着去捂住脸，“我只是真的没有想好，我该怎么和你说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零点上就要到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相见，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走近，说话时绽放一朵又一朵水汽的雾花，最终和她耳鬓厮磨，“姐姐啊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心的，所以想用就用，想扔就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叔叔阿姨好。”何张扬拉着乔臻的手没有松开，像是在告诉她请相信，请放心：“我是乔臻的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臻说好，怕乔希走丢，紧紧去牵她的手。两姐妹的手都在外面冻得通红，有些麻木的痛。那是因为寒冷导致的感官迟钝。

        乔希问了好，自己也觉得尴尬。还好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社交牛分子，和何张扬那边的男孩子们能从电子游戏上开辟话题，仙女棒也不玩了，聊着聊着去说灌篮高手大电影细节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不是意乱情迷的床上情话，也不是为了安我说的甜言蜜语。

        乔妈一眼就看得出来，乔臻和他在一起，是开心的：“叫我们一顿找！不看烟花，原来是见朋友去了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恨不得，将我能拥有的，悉数都捧到你面前；可你呢，怎么能给了我希望，又要亲手毁灭它？我们之间，算什么呢？”他的话同样让她很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这位是？”乔爸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乔臻还是一下子就听见，乔希喊了一声，“啊，何张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开前乔希还看了她姐一眼，很明显，她看出了何张扬和乔臻不约而同想求一份独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见大女儿和另一个清秀模样的男孩手挽着手一起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老朋友用这样的时机先幸福了也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孽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何张扬，喜欢上床伴已经让我够悲哀的了，你现在还让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长期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化了妆，睫上结了层厚厚的霜。应该是这样，眼才会觉得沉重的吧。应该是耳朵外盖了层帽子，才会产生幻听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只要你这句真心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张扬终于出了大表情。他在笑，可那笑容笑得却是极其凶横的。乔臻和他认识了那么久，还是第一次见他的笑容中透出了锋利的刀刃，不屑也在自嘲，“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，一年为期，没有字据就不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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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乔希看不下去，和几个男孩子一起冲着他们二人大喊，“快了快了。”声音很快就被尖叫声盖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