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间深一口气,解释无用,他不想再忍,当真放下离经要走。就,花间心想。
“!”离经骂了句花间刚骂完的。
花间不躲,还往离经手里凑了凑,“哪有!打个比方呗,杀人多了,我看人就像庖丁看牛,哪里用得着琥珀镜呢。”
被瞪了半天,花间有些躁,干脆实话实说、破罐子破摔:“你看什么看,你以为那块琥珀片子是白拿的?”
难伺候!花间隐怒,脚下不停。
“我怎会是这个意思!这……术、术业有专攻,我……”
花间在浩气,却是个手下人命无数的,为此不少恶人将他挂在悬赏榜称之为“伪君子”。
细兵破空,穿风声尖利锐烈,短针在花间后心窝约莫一寸前停止,离经为了留人,竟使了内室存置的衣针,纵然纤细,离经灌注内力后,仍可见其威。
花间闻言即笑,在离经了一把,:“你可听过‘庖丁解牛,游刃有余’?以神遇而不以目视,官知止而神行。”
“破烂?”花间抱离经的手用了力气,抓住离经后腰,扣着他,慨然:“有眼无珠!我为磨那块琥珀,手心都划烂了!”
“不是这意思你还结巴什么?”
想这花间也非常人,既是被离经剥望骨,他竟一,口干燥起来。离经斜
“够了!”离经面有薄红,横眉冷目,“你是专程来找不痛快的?”
琥珀镜后,肉脂血层层析解,其下白骨刺目,离经左佩镜右空瞳,只见得一左一右是死与生的差异,离经眨眨眼,右侧的半边还是男子俊朗面容,左侧竟血川网织、骷髅皑皑。
花间在不知何时偷学了离经的声线,仿得有模有样,离经听了都晃神,尚未反应过来,门外一阵急促步履声响,那人退远了。
“打不过了。”离经,并起肩膀够枕下的琥珀镜,夹进眼眶里,挑衅意味十足地半卧在床,打量距离自己一尺外的花间。
或许贴在一起战很怪异,可这发生在花间与离经上却无比正常。
花间瞧他双目弯弯,当知是欣喜,果如犬狼似的埋进离经怀里,蹭闻几下,闷闷作个假怒:“是无用功么?”
“怎么是无用功!”花间一急就想发力,奈何舍不得动离经,只好乱缠离经的寝衣拉扯,正好掉出那块琥珀,花间赶忙起琥珀边缘,那儿已被花间磨钝了,变得光细腻,花间将琥珀卡进离经眼窝,按耐脾气对他:“你看我。”
掉了一地书袋,离经失笑暗想,又摆文化人架子,同我卖弄呢。
“这……”离经还在茫然之中。
花间按低离经颅颈,与他鼻尖相对,阴阳怪气地冷笑:“它能自己长成那般不成?”
打断这一切的是惊雷样的匆促敲门声,伴随着一声担忧的“院正”,花间识别出这正是追咬他的“狗”之一。
花间本就只着里衣,离经佩琥珀镜看他,他更觉自己被离经剥了端详。
“!”
离经微微眯眼,抱臂冷笑:“也不知是谁,总爱学猫儿狗儿,捡破烂给我。”
两人叠抱在一起吵了一架。
动静太大,引来人了。
“师弟,你听我说,这是我偶然发现……你看,这儿,用琥珀镜看,它、它这块骨下沉,我的声带……”
离经寻到另个话:“你是说我不如你,才需这镜子?”
离经才洗过澡,自己不想汗也不想花间汗,拆过几招,自消了气,便双手一摊,向后倒去。
吵架演变为斗殴。
离经最烦花间这语气,忍不住回呛他:“你徒费光阴,这无用功来。”说完,离经沉首用力地磕了一记花间的额。
离经看清眼前所现,不由惊叹出声,眉骨一松,琥珀落在花间颈窝里,离经胡乱地摸过去,又回上。
离经不想承认,支吾敷衍了,收起琥珀放到枕边,垂搂花间的脖子,还是嘴:“这罕物你不留用,拿来与我邀什么。”
“回来!”
“我专程来找你!可想你就是那不痛快!”花间不予低,比离经还凶。
那厢花间说着“批大郤,导大窾”,这厢离经意识到不对,离经退后几寸,掐住花间的下巴,没声好气:“慢着,庖丁解的是牛,你以畜牲比人?到了浩气也不安生,我就知你尽会蔑视人命的活计!”
等花间回神解释,离经已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离经撇眉,顿觉怀里的琥珀发,“你磨的?”离经佯作镇定,往日他曾暗示过花间自己想要一个金边镜,不知花间是忘记还是嫌贵,提过一次便没了回音,离经要面子,不肯再说第二次,不料花间动手亲自为他了一块。
想,怕是不好骗他,明日他示问下属,就知我扯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