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，他又出了声，“亲完了，乖，快睡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边不知又说了啥，霍承舟稍稍犹豫，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在床边坐下来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刚刚梦梦到了他和姜木槿，所以这个电话……她潜意识以为是他和姜木槿打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巧的是，那次我的氧气断了……当时我们的境很艰难，一边是鲨鱼，一边是将要耗尽的氧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承舟从她纠结的眼神中读出了她的意思，他忍不住弯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，“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停住了脚步，却没有回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拿过他的手机仔细看了看，“她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承舟叹了口气，知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，他翻开手机相册，找出一张照片，然后放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好在他这也算不上什么亏心事，所以很快就冷静了下来，“安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的结果，是他在穷途末路时不得已的妥协。

        难姜霖是她和霍承舟的私生女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姜湛认为是他连累了我，所以把氧气瓶给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像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不解了，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鲨鱼群穷凶极恶，他一个没受伤的人都差点被它们追上，当他拼命逃到岸上找到船只去救姜湛的时候，海面上只剩下了大片的血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并不大，但沈安安还是听清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心聚起疑惑，朝着外面喊了声：“承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咬了下嘴角，越发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闹，”他语气似是有些无奈，“你乖乖的，要听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初他的氧气断了后，氧气很快耗尽，姜湛要把自己的氧气给他，他当然是拒绝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，他叫姜湛，是姜木槿的哥哥。”提及这件事，男人的眼神暗了暗，“三年前……我跟姜湛一起潜水，他不小心受了伤，引来了鲨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照片里，是姜木槿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画面，小女孩年纪不大，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脚踩空的失重感惊得她瞬间睁开了眼睛，她伸手一摸，摸到自己竟然出了一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前面的路一片迷茫，她迈步想要追上去，却又发现脚下竟然是悬崖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承舟其实是不太愿意回想、提及这些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叹息声，似是越发无奈，最后对着电话发出了声亲吻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刚才和我打电话的人。”霍承舟指尖点了点那个小女孩的脸，“她叫姜霖，今年三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放弃了推门的动作，缓缓退回脚步去，刚要回卧室，却听到后响起“咔哒”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出声，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侧目睨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是在和自己最疼爱最关心的人在说话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边的人，又是谁？

        霍承舟的声音不止是低，还很温柔，语气里透着纵容的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抿起，心里很清楚刚才都发生了什么，于是强的攥住她的手腕，拉着她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安安放轻脚步走过去，本想推开门看看他在什么，可刚到门口就又听到了他说：“乖，听话，早点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中的亲吻吗？

        空的，无人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们两个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，但是姜木槿好像并没有男朋友，难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侧首看向旁，却见那半边床空着，霍承舟不在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承舟看到她的背影时，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每每想起，都让他觉得心压抑无比，那种上背了一条命的沉重感，让他这辈子都释怀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，不可能，这个念一冒出来沈安安自己都觉得荒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当时姜湛已经被鲨鱼咬伤了，他用手势告诉他，就算他有氧气也跑不了，还不如把生还的希望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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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像是一针猝不及防的扎进了心里，沈安安感觉到心轻轻抽搐了下，这算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姜霖，姜木槿。

        客厅里也没人，倒是对面的小卧室里传来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。

渐行渐远的影，可却怎么都够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掀开被子下床，然后来了客厅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好半晌，沈安安才从那巨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，霍承舟又轻声回：“嗯，知了，再等几天……快点睡，别让我担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握住门把的手稍稍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安，你刚刚都听到了，是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承舟跨步上前，伸手想要搂住她的腰，她却侧一躲，不动声色的避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倘若真是这样，他也不可能这么坦然的告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