驱逐
江延笙重新整理了下弄乱了的睡袍领子,转shen出门,门口却意外的站着个人影。
男人仍穿着回来时的那套衣服,shen上的衬衫皱巴巴的,眉tou皱着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,薄薄的眼镜之下藏着看不清的神色。
走廊上的光线昏昏暗暗,在寂静的夜晚里,衬得他shen上的气息愈发沉寂冷淡。
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。
静默了两秒,江延笙开口:“哥,你没睡?”
江鹤池蹙着眉看着他,点了点tou,“睡了,又醒了。”
说罢,他又问:“这么晚,你也没睡?”
男人的语气慵懒散漫,“是啊,睡不着。”
江鹤池的视线从他shen后的那扇门收回,落在了男人的脸上,平静的声线有些沙哑,“既然睡不着,那我们来谈谈吧。”
话落,江延笙眉tou挑了下,琢磨了下他这话的意思,“谈”这个字用在此刻未免显得过于高深了。
他ting好奇,江鹤池会跟他说什么。
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,知dao有这个时刻,隐隐有几分兴奋起来。
于是点点tou,说:“好,等我一下。”
江鹤池留下一句话,“我去书房等你。”
他先去书房,大约十分钟后,江延笙才抬脚走进他的书房。
江鹤池此刻坐在书房的沙发上,桌上放着瓶putao酒和玻璃酒杯,光线朦胧,在他侧脸上投下一层阴影。
他正自斟自饮,见他进门,抬起眼pi,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意味不明。
男人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,微仰起tou,手指nie着眉心,此刻透lou着疲态,领口内侧的脖子位置,隐约有两dao属于女人指甲的刮痕。
江鹤池打量他,不动声色地nie紧了酒杯,淡淡开口:“最近很累?公司里的事情太多了么?”
他停下了动作,说:“还行,要说累,你应该才是公司里最累的人。”
江鹤池喝了口酒,说:“跟省研究院合作的那个新型技术研发的项目,我想了想,还是交给技术bu的人去zuo吧,他们经验丰富,这个项目交给他,我也放心。”
“另外,跟北欧壳牌公司那边要谈的项目,我想要你去谈。”
江延笙一直沉默着没出声。
直到听到这句话,眼神里才浮现出微漾的波动。
临恒要拓宽疆土,在欧洲扩展业务,欧洲那边的进口石油生意,是块巨大的dan糕,且不好吃下,公司各gu东一直在商量要找个合适的人去谈,所以才搁置到现在。
江鹤池跟江老爷子商量过,这个项目交给谁都不放心,且有这个能力的,公司里没几个人,他原本是想过段时间自己亲自去一趟的,但现在,他有了别的打算。
江延笙沉默了半晌,他只需要简单想想,就能猜到江鹤池此举的意图。
他进公司也有段时间了,工作上的事情他chu1理得ting好,公私分明,交给他的项目也没有办不成的,无论是谁看了都挑不出错chu1。
这个项目让他去办,一来能试探他的底,看看他的能力到哪里,二来他空降到公司,坐上这个位子,本就名不正言不顺,公司底下时而liu传闲言碎语,议论dingtou空降来的总经理是个纨绔公子,一无是chu1。
这件事要是没办好,江鹤池便能借由夺了他手中的权,降了他的职。
或许还能顺势将他分pei到别的地方去。
要是江延笙办好了,就说明他有这个本事,一能除去那些闲言碎语,其二也是他理所应当应该为公司zuo的奉献。
江鹤池这是打算要将他外派到海外去……
他要是出这一趟差,长则几个月,短则一个月。
江延笙只问:“爷爷知dao吗?”
“这事儿不用经过他的同意,我跟公司的董事都商量过了。”
江延笙转瞬间就想到了,江鹤池有这个想法,肯定不是临时起意,他如今是公司的领导人,公司很多决定只需要他点tou,几乎是把握着所有话语权。
“我不想去。”
江鹤池一脸为难的表情,“你刚进公司,就让你接手这个项目,确实会有人说闲话,但是公司不缺口tou上的人才,只缺能带来实际利益的人才,你想要让人信服你,就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,我这也是为了你好……”
是真的为了他着想,还是别有用心,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dao。
江延笙勾了勾chun,嗓音凉薄,“哥是真为我好,还是想借此机会将我驱逐?”
“驱逐?”他诧异他会这么说,更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江延笙挑起眉,有意将话挑明,“哥你是不是知dao了?”
“知dao什么?”
江延笙一只手臂支在沙发扶手上,手背抵着额tou,缓缓说:“我跟嫂子的事情……你应该已经知dao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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