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青年跪到他shen侧,低声对他的姿势zuo出要求时,俞缄述的思维才缓缓开始转动。
八级刑ju,四百下,人是绝对没有活路的。
但若是换成四级刑ju,虽说难熬,但无疑并没到要人命的程度。
在这一刻,男人才真正意识到了,眼前这位小姐,真的不认为他有多么的不可饶恕。就算是惩戒,她也并非要见他垂死挣扎的脆弱情态,更不想波及xing命。
甚至……都没有多刻意地为难他。
这个念tou让他心中陡然浮现出一种陌生的情感来,他垂首解开扣子,能感受到小姐的目光正落在他shen上。
四号跪姿,手肘撑地,塌腰抬tun,分tui而跪,这是个专为责tun而设计的姿势。
俞缄述动作很快地将姿势摆好,眸色不明地看着地面。
感受到板子呼啸着接chu2上shen后的第一记,他立刻气息平稳地报出一个“一。”
痛意缓缓膨胀,shen侧之人很快给了他第二记。
“二。”
还yu再报,少女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,“不必报数了。”
…真的是这样。俞缄述想。
关于受罚报数的规矩严苛,惩戒动辄翻倍,小姐连报数都为他免除,这哪里只是不为难,简直算得上恩赏了。
而在此刻,他生平第一次无法抑制地,产生了一种平时想都不会想的、认为愚蠢的念tou。
他想,如果是这样的主人,他把自己拿来zuo她的消遣,又能怎么样呢?他痛觉虽min感,却足够能忍。
这样善良的小姐,想看他受责的样子,他哪怕是痛到濒临崩溃,也断不会出一声,扰了她的兴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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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记。
痛感慢慢叠加,受责的bu位已经可感地zhong了一圈,他原本消退下去的冷汗又冒出来一些。
二百记过后,他额tou的汗更多了。祁见桁很有经验,不会速度过快而让疼痛麻木,打法依旧是那样平稳有力,可单论痛感,与之前早已不是一个量级了。
三百记。
俞缄述切shenti会到了,青年的水平和往常挨惯了的刑nu完全不在一个层次,这样耗费力气的动作重复了十分钟,shen后的力dao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,他甚至觉得他依旧游刃有余。
一开始的钝痛演化到如今已经变得无比尖锐,从shen后一点点侵袭到四肢百骸,他双臂肌肉绷紧,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xi。
三百五十记。
俞缄述发现自己的气息有些难以克制了,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,无边痛感似乎要把人全bu的意志碾碎,他眼前有些发黑,没抑制住自己的第一声cuchuan的那一刻,他听到少女说了句,“停。”
shen后动作应声而止。
空气缓慢liu动着,理智压过痛楚的时刻,他心底突然涌上一gu悔意来。
或许连四百下都没有捱过,他便已经无法自控。自己居然就这样,辜负了小姐的期待。
简直是不可谅解。
明明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任何亲近或是信重的话,也不曾承认了他记名的位置,可此刻俞缄述依然觉得,从真正认识到了眼前这位小姐的举动的那一刻起,自己的一颗心脏就已经被栓上了细细的线,另一端握在她的手里。
这位,这样好的小姐。
她……会怎么想?
俞缄述感受着周围的静谧,xiong腔中的心脏震dang着,一下快过一下。
他几乎难以维持一贯的稳重,只能顺着心意,朝她的方向伏低shen子,不知第几次地,又说出了那三个字,“nu知错。”
又生平第一次全然不顾规矩地抬起眼来,颤着眸光迎上少女清亮的眼,“nu绝不会再发出声音,扰了您的兴致。nu还可以忍受的……求您继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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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盛慕音第一次真正地垂下眼来,认真而彻底地凝视他。
在她看来,眼前的男人外貌英俊,举止有礼,气质极为出众。这样的人又成为了她的nu隶,巨大的反差刺激着盛慕音的感官,让她忍不住心动,他那zuo惯了上位者而带来的气势勾起了她几分征服的yu望。无论按照主家规矩,他zuo得究竟有如何不好,她都觉得俞缄述就是一个周全又xi引人视线的存在。
在她的眼里,是她恶趣味发作,将一位各方面都十分对她胃口的强者以强权压在这里惩戒,且完全算不上轻。这种行为,用上“仗势欺人”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她没想过此刻他会抬tou,更没想到自己会看见他这样的眼神。
轻颤着的,有慌乱、又不失真心敬慕的。
更加难以想象的是。
眼前的这个男人,在纹丝不动地经受了那样狠厉的棰楚之后,颤着shenti下拜后所表达的第一个想法,居然是告诉她,他还受得住。
在求她尽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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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缄述看见小姐在看他。
“阿述……我这样称呼你怎么样?”
她的声音不似以往平静,饱han着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。她很认真地告诉他,“阿述,你不用这样。”